杨婉兮背对着他,“既然你不喜欢就就休了我,让我离开这儿,若是这样我真是千谢万谢雍王爷了。”
这话就像针一样扎在皇甫冥的心上,明明她刚才就是做噩梦了,明明她就是被吓到了,明明他已经让步想要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护她那颗被惊吓到的心,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领情。
皇甫冥越想就越不爽,直接凑近杨婉兮,将她死死的扣在怀中,俯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这辈子你想也别想离开我的身边。”
杨婉兮挣扎几番没成功也就作罢。皇甫冥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住,最后化作一丝叹息,一个铿锵有力的叹息。
隐隐的杨婉兮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悸动,她有些不明白,明明她是厌烦皇甫冥的,可为什么听见他无奈的叹息自己心里有些隐隐的揪心。
微微想了想,杨婉兮也不再挣扎,她呼吸着皇甫冥呼出的气,静了几秒道:“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你我有缘无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强求在一起,那时候后悔也别怪我。”
皇甫冥嗯哼一声,自然不以为然。
杨婉兮道:“以前你说爱我,现在呢?”
皇甫冥道:“现在也爱啊,不然我娶你做什么?要知道那么多女人都渴望做本王的妃。”
那么多女人,一提杨婉兮就一肚子气,她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竟然沦为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的女人,说起来都让人肚子疼。
杨婉兮愤愤道:“是啊,你那么多女人,还说爱我?你要真爱我,就把那些女人都赶出王府,兴许这样,我还相信两分。”
皇甫冥愣了下,又反应过来杨婉兮必定是在玩弄他,即使不是玩弄也是故意激他,也就不再说话。
对此,杨婉兮自嘲的笑了出来,男人的话怎么能相信呢?她可是记得那时候皇甫冥说过的,只要她愿意做他的女人,他的妃,他今生就只爱她一人,只有她一个女人。
骤然,杨婉兮只觉得胸闷气短的感觉,方才做噩梦沁在额头上的冷汗还未干,新的冷汗像豆大似的滚出,她死命的推开皇甫冥:“放开我,我出不了气了,皇甫冥你好狠毒的心,竟然对我下毒。”
皇甫冥不屑,可是看着杨婉兮那模样似乎不是开玩笑的,他吓得坐起,俯在杨婉兮身上仔细的看着她,只见她额头鼻尖冷汗如云,轻轻探视她额头还发着高烧。
“怎么回事?谁下毒?你怎么样?”皇甫冥连问三问,双掌将杨婉兮的手紧紧的压住,将体内的玄力轻轻的输入她的体内。
杨婉兮蜷缩成一团,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皇甫冥吓得不轻,连忙给杨婉兮输送玄气,过了一会儿杨婉兮才好了一些。
皇甫冥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想到她刚才那弱小可怜的模样,心里就更加心疼和愧疚,心里暗自发誓,一定会查清楚是谁向他最爱的王妃下毒手。
而杨婉兮安逸的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逐渐规律的心跳声,她心中也有几分清楚,如果皇甫冥要对付自己的话,根本不会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或者说根本就不用下毒。
“婉兮,你记住你说的话。”皇甫冥轻声道。
杨婉兮没有搭话,她不知道皇甫冥要她记住什么话。
皇甫冥轻轻的扶着杨婉兮一起躺下,他还是如珍宝一般将杨婉兮呵护在怀中,轻吟一声,“睡吧。”
…………
翌日,迷迷糊糊之中,杨婉兮听得一片哭声,只是一群女人的哭声,她骤然睁开双眼,然后轻轻的喊了一声香莲。香莲进来行礼后就道:“王妃,王爷正在调查王妃中毒一事,还请王妃放心,王爷一定会给王妃一个交待。”
杨婉兮心中有些欣慰,只是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香莲见杨婉兮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连忙服侍她起床。杨婉兮不等梳洗,可谓蓬头垢面就朝那一片哭声找去,依靠着门,她只远远的看着,院子主子奴仆跪了一地,都在哭诉并不知情。
杨婉兮的视线一一扫过,只有念淑华和她的近身丫鬟涵心十分冷静。
正在这个时候,念淑华的目光与杨婉兮的视线对接,她只是轻蔑的笑了一下,杨婉兮很清楚,念淑华的爹爹好歹是有些分量的,所以不管如何,皇甫冥动谁应该都不会动她的。
也不是有什么证据,只是凭感觉,杨婉兮就觉得,下毒的是应该就是念淑华和涵心主仆二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王府中,出来念淑华有这个胆量敢下毒外,还有什么人敢对王妃下手?
看着皇甫冥正严肃的质问的模样,杨婉兮不禁失望的摇头,她不信她能想到的事情皇甫冥会想不到。
“王妃娘娘,您好像心情不大好。”香莲见杨婉兮摇摇头颇为失望的回了屋子,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也许是的,在王府里,我的心情好像没有好过。”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象牙玉佩,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进衣襟里。
香莲看着也是好奇,她已经看见杨婉兮拿出象牙玉月玉佩好多次了,看得出来王妃十分在乎这块玉,可香莲也不好问什么。
但是杨婉兮说的话更让香莲无法理解。从王妃进府开始,她都是亲眼看见王爷对她比对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好,她也更清楚,王府中的女人,包括
她自己,有多少女子都仰慕,爱慕,暗恋着她们的雍王爷。
而杨婉兮,她并非倾城美人,甚至她比一般的女子还要丑陋,亦不是什么才华横溢的才女,就是这样的一个杨婉兮,也不知道是那一点好竟然就这样戏剧性的成为了王妃。
可是即便是这样,这个王妃却还很傲娇,这样一个完美王爷,英勇无敌的王爷却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甚至是憎恨和厌恶。
香莲心中烦忧,面上也没有什么不悦,还是服饰着杨婉兮梳洗,杨婉兮若是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雪融化了又降落,除夕时,杨婉兮被皇甫冥连拉带拽的带到皇宫一起守岁,并在吉时向皇甫华和杜文卿拜年。
这个年皇甫冥过得很满意,他的王妃在入门时本就冷清,而现在他带着杨婉兮进宫贺岁,就是要让所以已经知道的朝廷官员更清楚的知道杨婉兮是属于他皇甫冥的,任何人都不得觊觎,特别是皇甫潇。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杨婉兮除了是她心爱的女人以外,更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所想要争夺的人。
新春出奇的好,万物复苏,嫩芽爬上指头,树枝上打着新嫩的花苞……
雍王府里,杨婉兮在寝房里修炼武介,可是她的武介停步不前,怎么也没有进步。听着房门外香莲行礼的声音,她连忙收住玄力,躺在床上装睡。
皇甫冥进来看见杨婉兮还躺在床上,嘴角扬起微微的笑,他知道杨婉兮在修炼武介,也知道她在装睡。
他轻轻咳嗽两声,道:“除了念淑华,府中姬妾本王已如数请走。念淑华的爹爹到底是位将军,就留几分面子给他。”
杨婉兮心中一震,原来这些日子他在忙这些。
皇甫冥只见杨婉兮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就更知道她是听见了他的话的,便又说:“我承诺过你,只要你做我的王妃,我一个姬妾都不要。虽然念淑华是念奴大将军之女,可她已被我休了,她自愿留在府中,说是当个丫鬟也甘愿。”
皇甫冥一边说,一边看杨婉兮的反应,可是杨婉兮根本就没有反应,遂又继续道:“她说要是回去念大将军府她也没有什么活路,看她哭哭啼啼的,本王就应允了。”
明明就是因为念淑华是念奴大将军家的大小姐,他不好休了人家,还说那么多话来掩盖,也不知道害臊,想就想吧,杨婉兮一个没忍住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皇甫冥顺势就坐到床榻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杨婉兮,“很好笑吗?”
杨婉兮摇头,“一点儿都不好笑。”
“哦?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你是知道的,我要的报答是什么。”
“报答?”杨婉兮不免觉得好笑,感情的事情居然可以说成是报答?他做的那些事情并非她真心所向,不过是一时口快,一时气愤的话而已。自然她很清楚他所谓的报答是什么,也就是那什么一生一世都是他皇甫冥的女人。
杨婉兮明白,她不是什么天仙,只是一个丑陋的女子而已。如果说皇甫冥对他的心一切都是假的杨婉兮自己也不相信,也许皇甫冥得到自己的确是为了那个什么得天命星者得天下,可是她的确感觉得到皇甫冥某些时候带给她的温暖,那种温暖像是安全感。
努努嘴,杨婉兮道:“我好像没有义务报答你。”
皇甫冥心中微微着急,也还是镇定道:“我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反正我已经为了你安抚好了她们,将她们打发走了。你这辈子干也得跟着我,不干也得跟着我。”
撇撇嘴,杨婉兮若有若无的点点头,这么久了,她想了很多,每天都有香莲监视着自己,而王府暗处还有许多隐藏的暗卫,她逃过好几次都让扬子给拦住。她可不想一辈子呆在王府里做笼中金丝雀。所以杨婉兮笑眯眯的看着皇甫冥,“你这样关着我,让我怎么爱上你呢?你应该……应该讨好我,哄哄我,那样也许我会爱上你的。”
皇甫冥的指腹按在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你要我怎么哄你,怎么讨好你?”
贼贼的一笑,她已经习惯了和皇甫冥讨价还价的方式,“让我出去走走。”
皇甫冥也是一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杨婉兮出去不过是想去找庹黑煞,说来也奇怪,他让人多方打听,却怎么也没有庹黑煞的消息,庹黑煞这个人,他从来就觉得有问题,早晚都会来一场对决的。若说以前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找庹黑煞,但是现在,他的武介也不是年前能比的。
看着杨婉兮,皇甫冥眉头微微皱了下,也许要来的始终要来,即使能关杨婉兮一阵子,可那并不是一辈子。
”王爷,王爷……”听见香莲急急忙忙的喊叫着,皇甫冥心里有些不悦,但也没处发作,他微微正了正色,更亲密的压在杨婉兮身上,然后一双炯目盯着香莲进来的地方。
香莲自知失礼,便先请了罪才道:“那日王爷曾打探过的无灯大师有消息了。”
尤为震惊的是杨婉兮,她连踢带打的推开皇甫冥,急忙道:“在哪里?无灯大师吗?你是说无灯和尚。”
香莲点头,“是的,相传这无灯大师法力无边,正驾临清露寺中,只是这清露寺一向是我国国寺庙,此次却再也无人能找得着,进的去了。据说是有缘人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