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东西。”
温心闻声抬头,看到翡翠当场愣住。
这是纪司寒今早说过的,让她不要找黑客卖找买家了,说他有妈妈的翡翠,原来都是真的。
伸手想去拿!
指尖触及的那一刻,她如触电般收回,瞳仁放大看着纪司寒,里面的光坚定而决然,她说:“纪司寒你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上楼。
一阵风吹过大堂,微微的凉意拂过面颊,带着些苦涩的药味。
纪司寒想起温心的眼神。
想起第一次看到温心时候的场景,也是在这个家里,那个时候的温心眼里只有妥协,哀求,甚至是无奈。
但是现在,她会抬头看着自己,带着纯净的光。
忽然,纪司寒笑出来,抓着那枚在温心看来如姓名一般重要的翡翠。
如果这个东西,不是温心妈妈的。
如果没有那么多羁绊,那么那个时候的温心,会是什么样子的?
耳边呼啸而过咚咚咚下楼梯的声音,纪司寒扭头远远的看到,清晨的阳光下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蹦蹦跳跳冲着他跑过来。
干净的脸上带着放肆的笑容,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神弯成了月初月牙儿。
“纪司寒,给你。”
温心气喘吁吁的跑到纪司寒面前,把银行卡塞到纪司寒的手里,“这个是买翡翠的钱,我花了一点,但是不多。”
那些都是利息。
本金一点都没动。
多了少了,无所谓,妈妈的翡翠回来就好。
温心伸着手,理直气壮。
“我的翡翠呢!”
不是笨,是不会用心啊!
纪司寒把手指缝里的银行卡抽走,然后把翡翠摆在自己的面前,摊在掌心里,就给温心看,在她伸手的刹那,拿开手掌。
温心手心落空,一愣。
不是给钱了吗?
她不解得看着纪司寒,那张脸好似再说,你不守信用。
偏,纪司寒今天就不想守信用,他把银行卡捏在指尖,放在眼前过了一遍,微微算了算,问温心。
“你花了我多少钱?”
“你的钱?”
温心歪着头简直了,指着银行卡上的名字,手指一一滑过拼音,“这上面写的可是我的名字,你看清楚了。”
这张银行卡跟温心十年。
上面的名字真真切切是自己的,怎么就成了纪司寒的。
温心秀气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一双眼球动都不动的盯着纪司寒,这架势,大有今天说不清楚,就别吃饭了的意味。
纪司寒一个反手把银行卡收起来,捏在掌心里。
另一手把翡翠也给收了起来,然后微微点头。
“是,这是你的银行卡,但是里面钱可是我的。”
温心开口就要反驳。
却见纪司寒抬手示意她暂停,温心收回要说的话,就听到纪司寒继续说,“我知道你花的钱是一千万的利息,那么请问,如果我的一千万不是用来买你的翡翠了,我的一千万在我的银行卡里,生出的利息是谁的?”
“……”温心一窒。
这……
要是没有翡翠这回事,那纪司寒就不用花这个钱,那一千万的利息肯定是纪司寒的。
也就是说。
其实,自己花的钱,还是
纪司寒的。
人家不但帮自己赎回了翡翠,还帮自己在温建邦面前找回了面子,要回了钱,结果钱生的利息却被自己花了部分。
温心越想越心虚。
她看着纪司寒的手,里面就是妈妈的翡翠,她可是为了这个都把自己给卖到了纪家来了之前是温家拿着,她见不到。
现在是看到了,却不能拿到。
一千万都有了,差一万七。
这跟临门一脚崴了脚有啥区别,温心恨的压根儿痒痒,手也发痒。
就她此时的样子落在纪司寒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可爱的样子。
那双透彻的眼睛里一会儿是痛心疾首,一会儿是惋惜愤怒,再一转眼,就变成了自责内疚。
纪司寒抬手敲了敲温心的头。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要不要通宵熬夜写稿子,把一万七给挣回来。”
纪司寒:“……”
真是不经逗,还是笨。
男人瞥了眼温心,把手里东西一股脑都给砸到了温心的怀里,然后转身离开,谁都没看到那人扬起的嘴角以及眼中闪过的星辰。
或许,家里有个笨蛋,也不错。
一手拿着银行卡,一手抱着翡翠。
末了,温心一下反应过来,嘴角抽抽,斜着眼睛看了眼上楼的男人一下就追了过去。
“纪司寒,你是不是不会算账。”
温心跟着纪司寒的步子上楼。
买翡翠的钱是就九百八十万,温家是给了一千万,但是那不是买翡翠的价格,刚才脑子一急她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想想。
银行卡里多的二十万,也够给纪司寒利息了。
没事吓唬自己,真是闲的。
男人腿长步子大,温心跟前往前追,愣是在台阶的最后一个才追到男人,她上前,伸手挡住纪司寒。
他低头,黑亮的眸子里映着女人小小的人影。
“纪司寒,你刚才是故意的。”
“嗯。”纪司寒鼻音浓重,然后抬手把温心的手拿开,继续回房间。
后面紧追上来的步子让他的唇抿着,依旧是上扬。
被人大清早的折腾已经很惨了,还要被逗弄,然后被无视,温心气呼呼再一次追上纪司寒。
那人进了房门,她错身,先闪进去。
然后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温心一个激灵回神过来。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银行卡和翡翠都在手里了,怎么就被纪司寒闹的一下给气糊涂了。
纪司寒是大佬。
不能得罪的,温心的脸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恢复到了日常的状态,然后慢慢堆起笑脸,往纪司寒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次,换纪司寒伸着手臂当着去路。
门就在纪司寒的身后。
可,温心过不去。
“不是要讲道理吗?”纪司寒倚着房门,双手张开,悠然自得的跟温心说话,只是那伟岸的身子,可一点都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自作孽不可活。
温心深吸一口气,多少风雨都过来了。
不能破功。
她整理好情绪,上前,笑的和气,恭谦,你要是仔细的看,甚至在温心的眼中,还能到看到百分之一的敬仰。
那是对纪司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