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木贴的速度并不慢,走到大营跟前的时候,也才过去一刻钟而已。
说是大营,其实匈奴人的阵营一阵是不立营栅的,除非是处于与华夏族战斗的第一线才会立营栅。
这也难怪,一般大的草场之上,是很难找到足够树木树枝的。
只在外面一圈布置了一些流动的骑手,就算是全部的防御了。
对面的匈奴人高声呼喊着什么。
索木贴手下的将领急冲了数步,上前答话。
所用的借口,也是索木贴事先想好的。
只是朱随等人还不能放心下来,一脸的紧张。
毕竟索木贴所说的内容,他们完全不知道的,对面匈奴人的话同样是如此。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索木贴现在把他们卖掉,他们还能如何?
倒是霍去病显得要镇定得多。
而且他们的头盔和衣甲上也包裹了一些布匹,以免铠甲的反光。
乌桓族骑兵也有铠甲,却只有大约半成。
没办法,制造铠甲比制造刀剑更难,连华夏族内部的数量都不能足数。若转卖到塞外,那价值简直要赛过黄金。
也正是如此,也仅只有部落头人这样的级别能可能有一件铠甲。
交涉了几句,前面放开道路。
索木贴带着大队人马,不徐不缓的穿过去。
借着还没有完全退下的光亮,霍去病偷偷用望远镜查看了前方。
那里好像是有更加密集的营帐。
然而到底那里有没有赫赤的营帐,霍去病却是看不到的。
四十万匈奴大军的所在,营帐何止绵延数十里?
好在是骑兵,否则只是穿过这里,都要把步卒累死。
到了这里,霍去病也再不敢把望远镜拿出来使用。
前面的匈奴营帐越来越密集。
开始有了更多的营木当道。
终于,在某一个营木面前,乌桓族的名头没有什么用处,全被挡了下来。
霍去病默默看着索木贴亲自与那把守的匈奴将领交涉,却是毫无用处。
在匈奴族的阵营,乌桓族虽然是一个极有用处的战士,却也是他们的手下败将。
就凭这一点,匈奴人看向乌桓人的神情永远是带着高傲的。
霍去病皱着眉头,一时没有主意。
他不知道赫赤是不是就在前面的营帐里,也不知道索木贴是否还有机会。
就在他这里一阵迟疑,索木贴猛然一拔战刀,高喊了一句什么。
顿时,八千乌桓军一起呼喝起来。
杀!
战斗莫名其妙的打响。
“大将军!”朱随急冲了上来。
霍去病目光一闪,“告诉后面,跟着杀进去就行,不要大声说话。”
朱随来不及细想,又向身后的小校吩咐,而他自己跟着霍去病一起杀了进去。
以九千数量的骑兵冲起来,很快就将面前的匈奴骑兵杀散,那些没有来得及上马的,顿时倒下一大片。
一个个慌乱的匈奴人冲出来,却被一阵大刀斩杀。
片刻之间,大营这里乱作一片,四下都是匈奴骑兵慌张的声音发出。
索木贴顾不得与霍去病说话,埋着头向前猛冲。
瞬时冲出去两里地,这才发现前面已经有大队的匈奴骑兵列阵以待。
霍去病不得不暗叹,好快的反
应速度。
也难怪这些匈奴人不设营栅,也不怕被华夏族人来偷营。
当然也是匈奴人的马匹向来就在左近,只要翻身上马,就成了能战之士。
对面军中,一名匈奴将领站出来怒叱了数声,看起来好像是在指责索木贴。
猛然,一直跟在索木贴身边的小牛高声喊了起来,“大将军,那中间的就是赫赤!”
这句话当然是索木贴所授意。
霍去病身躯一震,高举战刀,“骠骑军!”
吼!
骠骑!
吼!
杀敌!
一千骠骑军全力加速。
凭着黄膘马的速度,霍去病瞬时与索木贴并肩。
对面,匈奴骑军张弓搭箭,一个个骠骑将士瞬时被射翻落马。
这也是因为距离太近,完全就避不开。
也正是因为距离太近,匈奴军不过才射出十多箭,整个骠骑军已经一头砸入对方阵营中。
杀!
骠骑军和乌桓军直奔着赫赤杀去。
赫赤发现情形不对,想要退开。
毕竟他手下的将士是原地等在此处,没有速度,也就没有冲击力。
但黄膘马太快,瞬时就冲到赫赤的身后。
赫赤身为匈奴大军的一方大将,当然也不会如此轻易被霍去病偷袭得手,反手就是一刀劈来,快逾闪电。
霍去病虽然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有向旁避开。
四周八方都有匈奴骑兵正在赶来,他哪里能够避开?
“杀!”
战刀一举,更用右掌托住刀背。
当!
火花四溅。
赫赤在匈奴族中也是威名赫赫的存在,一身力气非同小可。
这一刀下去,不只把霍去病的手臂震得发麻,更是左掌震得虎口迸开,可想那力道之强悍。
赫赤更是把霍去病震偏了半步。
黄膘马的步伐稍稍一乱。
也就是黄膘马,若是换了别的普通战马,只怕当众就要跪下。
赫赤那一把刀,自身就奇重如比,配合他那雄壮的身躯,迸出来的力气可怕之极。
好在这时,索木贴的刀向前抢着斩出。
赫赤本就没有与霍去病缠斗的打算,当下胯下一紧,战骑向前猛窜出去,完全不用去理会索木贴这一刀。
黄膘马却是宝驹,就只这一下,也跟着窜出,下一刻,霍去病却是向前扔出一颗手榴弹。
轰!
这一炸,并没有炸到赫赤,却是让他的马匹惊吓到。那手榴弹正落在赫赤的前方。
也就是这一刻,霍去病抢到赫赤的侧方。
“滚!”赫赤情急之下,迸出一个华夏词。
他的战马受惊,立起大半个身躯。
然而赫赤久历沙场,就势挥动手里的战刀,凭空向下狠狠劈杀。
这一击若中,纵是霍去病有两只手臂,也难挡住。
电光火石之间,霍去病一勒缰绳,黄膘马也嘶鸣一声,站立起来。
至于霍去病本人,更是左手抓住嚼子,翻身过来,几乎与黄膘马一起站身。
唰!
赫赤的战刀贴着黄膘马的身躯斩空。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霍去病的战刀却是斩向赫赤的马脖子。
赫赤顿时震骇莫名,大呼一声,“尔敢也!”
虽然霍去病听不大懂,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唰!
刀光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