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第一阵战车之后,还有一排又一排的战车接二连三的冲撞而来。
在战车的上面,弓箭不断的施放,长矛不时的刺出。
而在战车的后面,还有武卫军的步卒,专门负责补刀、抽冷。
一时间,无数的匈奴精锐精兵被斩落马下。
右大都尉的脸色已经有些变化。
虽然算计不出具体的损失,但满眼之下,都是一个个匈奴骑兵被斩落马下。
这样的损失下去,他这个右大都尉也承受不住。
怎么办?
右大都尉终于发现,硬扛这些燕国的战车实在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骑兵对付战车,本就只能避其锋芒。
身后诸将也再按捺不住,“尊贵的王,让我族的勇士们撤下来吧!”
右大都尉越发脸色铁青。
对面的武卫军好像是一道大铁耙,把整个战场都犁了一遍。
无论他的匈奴骑兵如何悍不畏死,也一时难以下口。
战车前面有三匹驭马架在一起,至少得要砍死两匹战马才有可能让战车失去战力。但车架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
马架被刻意做的很宽,就像是推土机一样。这不但能够对驭马起到很大的保护作用,而且还能有效保护后面的战车部分。
一旦冲起速度更是可怕之极,连一些匈奴将士的马匹都有些不受控制。
毕竟马匹也是有灵性的,这样冲上去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右大都尉抬起手掌,就要下令全军让开道路,任凭这些战车冲过自己的阵营。
此时的另一边,左贤王发号司令。
“哈赤,你领两万精骑,只管截住燕军的归路。”
“密呼哈,你领两万精骑,只管挡住乐间的骑兵。”
“叶而胡,你领两万精骑,杀散乐间军的步卒之后,绕道去武卫军的左侧后,务令其从容转身。”
“留而顿,你领两万精骑,杀散武卫军的步卒后,只跟在武卫军的右侧之后,务令其从容转身。”
“有违军令者,斩!”
身边诸将听令,纷纷打马而去,领兵出击。
徐得先是一怔,再看场上形势,顿时明了三分,当下到得左贤王面前,“尊贵的王,如此一来,武卫军必为我军所破!”
左贤王面现得意之色。
“虽是我军要付出一些代价,能把燕王的一条手臂砍掉也是值得。”
徐得更是谄笑道:“燕国长城军团已经覆没,若再没有了武卫军,看那燕王还有何凭借!”
另一边,右大都尉惊讶发现左贤王那边精骑尽出,当下有些迟疑。
身边诸将却是劝道:“尊贵的王,我军若不后撤,只恐无法善后啊!”
眼见武卫军的车兵只奔着这里而来,若不撤走必是损失惨重。
就在这时,右大都尉额上青筋暴跳。
眼见对面的姬徒领大军杀来,却是猛的怒目一张。
“不可!”
“令叶当军挡住燕军攻势!”
众将皆惊。
叶当更是眉头一挑。
这不是去找死么?
右大都尉大怒,“还等着这里作甚?本王就在此处,看那些燕贼如何来斩吾头颅!”
这一下,叶当等将不敢怠慢,前去整军迎敌。
若是右大都尉真是战死于此地,他们这些大将怕都难得有好下场。
临
阵失将,匈奴族的处罚同样是很可怕的。
何况右大都尉还是单于的子嗣。
五万匈奴精锐摆好阵势,更朝着武卫军反击过去。
其余诸将纷纷过来,将右大都尉护在中间。
姬徒眼见匈奴人还要投入精锐,不由得眉头一挑,略有不安。
只是下一刻,将剑高举,“武卫军,破敌!”
吼!
武卫军!破敌!
全军振奋。
他们身为燕国最后的精锐,自然是傲气十足。
眼见两军又要猛冲到一起,那边左贤王身边的徐得一声冷哼,“这个右大都尉,倒还真是识趣。”
若是右大都尉抵挡不住武卫军的冲击,而不得不败退,就是他的一大污点。
特别是现在,左贤王已经看准了机会,要去抄袭燕军的后路,而且还要侧击武卫军,他这里就更没有道理先行撤退。
不是战术上不行,而是肚子里还憋着一口气在。
这时退开,岂不是说他右大都尉不如左贤王?
此是万万不可的。
城头之上,乐毅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左贤王的意图,他一看就知。
先一路精兵包抄住燕军的后路,使其不能归。
又一路匈奴蛮夷去拖住乐间,能拿下则拿下。
然后两路匈奴军分明去打车兵后的步卒,最后跟着车兵拼消耗。
战车虽强,也不能无何止的向前冲杀,总会有战马不断的被攻击,被重伤或是击杀。
更头疼的是,右大都尉摆明了用匈奴士卒的身躯去硬挡战车的攻击。
只要战车没有了冲击速度,一切都好说。
那时,只要匈奴军多些耐心,分头截杀就是。
武卫军必是被分割成一块块小的战场,被匈奴人分而食之。
乐毅眼里都要喷出血来。
却偏偏无法令人鸣金收兵。
先前已经说过,战车什么都好,攻防一体。就是一样,别说一口气撤回来,就连掉头也极难的。
三匹驭马被大车架子架住,虽然防御和一体性强出许多,却少了周旋的余地。
别说三千辆战车同时掉头,就只一小队的战车转身都有可能乱成一团,自己被同伴堵上那里最后成为匈奴弓箭手的靶子。
姬徒还在拼命喝令全军向前急冲。
他的胜机就在于能否一举打穿匈奴军的阵脚。
打透了匈奴大军,他就可以从容的掉头。
哪怕只是十多息的功夫就已经足够。
事实上,这样的战场上掉头,武卫军也是时常训练过的。
但平时训练是一码事,上了战场又是另一码事。
对于这一点,姬徒心知肚明。
三千辆战车一起冲入敌阵,那威势可怕之极。
成排成片的匈奴将士被冲翻在地,再也无法翻身起来。
叶当则是拼命高呼:“诸将听令!尊贵的右大都尉就在咱们身后。有擅退者,斩!”
匈奴众将士没有办法,只能咬牙不退。
后排的将士不退,前边的就只能硬挺着站好。
匈奴将士更多的用弓箭反击,箭头如雨似蝗的飞袭而去,也伤到不少的燕军驭马。
很快,三千战车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下来。
地上满是匈奴将士的尸骨,特别是那些倒毙的战马让战车无法冲过去。
武卫军的危机开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