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昏君杨广

第一百九十六章 洛阳风波

杨广在长孙无垢的水榭阁中快活,等待着各方消息。

来护儿的水军归来,长安的生铁消息,独孤家新的使臣,南梁萧铣的情报。

却唯独忘记了那个给苏定方的命令,水淹洛阳的消息。

而此时的洛阳,却真切的成了一片菏国。

……

洛阳城外,一个黑脸大汉正在大声怒骂。

“他妈的,上面守护堤坝的,都是吃干饭的吗,老子好不容易炼成这么些弟兄,却活活憋死在泥坑中,房玄龄,你不给老子个交代,老子就用你人头祭奠这些冤死的弟兄!”

房玄龄脸色憋得涨红,他只是一介书生,论谋略,当然远远强过他人,可是论骂人,他却远远不及。

他已经被骂了一上午,却生生回不了话。

“殿下,是殿下出来了。”

房玄龄匆忙回头,一脸羞愧,“殿下……”

李二面沉如水,“先生不必如此,此事非你之过,这是洛阳软肋,是本王疏忽。”

看看黑脸大汉,“开山,不必骂了,这么久了,你也该出气了。”

黑脸大汉正是殷开山,别人都以为他在驻守太原,是长安的大将,却没人知道,他早已偷偷来了洛阳,归顺了李二。

殷开山张张嘴,尽量平息着怒火,缓缓开口。

“殿下,末将的三万精锐,刚刚练习好和克制火器的阵法,就这么被汹涌大水淹没,他们死的,实在憋屈,这事,跟房玄龄脱不开关系!”

他是房玄龄劝降过来的,分析了局势,盘点了利弊,他带着三万精锐就来了洛阳。

大军是房玄龄指点布阵的,正是临时钻入浅坑,防备火器,虽然简单,但是战场万变,最简单的办法也最实用,要是慢慢挖地道,没挖好呢,可能就被炸死了。

可是身着重凯的精锐,在坑中挣脱不出,活活淹死,这是何等的憋屈。

而房玄龄同样又负责看守堤坝,几千士兵是他派过去的,他这才对房玄龄破口大骂。

房玄龄有苦无处说,也不可能跟着殷开山对骂,只能默默忍受。

“开山,本王知道你心中难受,本王也心痛了一上午,事情已经发生,你要恼恨,就来恨本王吧,此时和先生无关。”

李二继续说道。

殷开山敢骂房玄龄,却不敢对秦王无礼,只得悻悻开口,“末将知道了。”

李二看向房玄龄,声音有些嘶哑,“先生,可曾盘点粮草物资损失多少?”

房玄龄张张嘴,“殿下,还未清点……”

他被骂了一上午,早已被骂的头晕脑胀,什么思路都没了,他机智百变,但论起脸皮,怎么能比得上那些军中糙汉。

李二依然阴沉着脸,“无妨,这是我们的一个教训,从孝恭找到了洛阳城的弱点之后,洛阳就不是不可破的都城了。”

看看一片狼藉,“李孝恭,你可别死在仙人关,那只是你的累赘,这才是你的战场!”

殷开山脸色涨红,他也是名将,可是秦王却在他面前怀念李孝恭,这就是故意打他的脸,为他骂了房玄龄报复。

但他不敢找秦王晦气,只是语气愤慨。

“殿下,还请调查此事是何人所为,末将愿为先锋,无论是谁,务必会砍了他的脑袋。”

房玄龄回过神来,“不用调查,长安不会这么狠,别人不会在这时候过黄河,除了那昏君,不会

有别人!”

殷开山不说话了,去江都砍昏君脑袋,有点难,昏君出了江都绕了一大圈,天下势力也没有冒头的。

本来他能训练出一支破解火器的大军,那就有机会,大军做先锋,骑兵压阵,就能一句突破防线,可现在全是一场空了。

李二猛地一挥大氅,面无表情,一声大喝,“擂鼓,点将,聚兵,踏平江都!”

房玄龄匆忙开口,“殿下,不可意气用事,黄河即将结冰,暂时还需隐忍,静候天时,忍到最后的,才能是赢家!”

他知道,秦王只需要一个台阶,秦王需要给将士们一个交代,不是那些冤死的太原精锐,还有更多泡在泥潭里的士卒。

死人是不需要交代的。

“殿下,那昏君也没几天好日子了,何必在意一时,成大事者,当知制怒。”

房玄龄继续劝道。

李二大声高喝,“不砍了那昏君狗头,让本王如何解了这口气!”

房玄龄无奈,看来光他一人劝说还没用,秦王需要的是将士的劝说。

匆忙看看殷开山,也顾不得那一顿臭骂,“开山,出兵江都,你为先锋吗?”

殷开山心神一颤,又是对房玄龄一阵暗骂,先锋,先锋就是先死。

但也顾不得许多,也匆忙开口。

“殿下,不必为一时意气,毁了大好局面,江都破毁,只在旦夕之间,不必理会那昏君的临时反扑,我们就当他是林中被捕中的饿狼就好。”

房玄龄心中稍缓,殷开山这性格,他了如指掌,骂人不行,但操控他,岂不是更高明。

“那昏君杀人无算,让本王怎么忍了这口气,连独孤家的长者都连连身死,本王怎能坐视不理。”

李二继续怒气冲冲地说道,却是看向了军营中一队特殊的黑骑,全是制式的铠甲长槊,全面一面大旗,独孤!

房玄龄心中明悟,这时候借题发挥正是时机,三万太原军算什么,给独孤家彻底拉过来才是正事,只要给他首领干掉,大军就是洛阳所有。

想到这,又看看殷开山,“开山,你要是不敢做先锋,就让独孤家的猛将来吧。”

殷开山脸色一黑,又将房玄龄在心里痛骂一顿,但生与死之间,不难选择。

也尴尬开口,“某家自不会和独孤家的猛将抢功,再说那是独孤家的血海深仇,连独孤静都……”

突然发觉失言,赶忙闭上了嘴,独孤静是秦王未过门的娘子,可不能乱说。

李二再次看向那对特殊的甲士,朗声开口,“独孤前辈,可愿与本王一起杀入江都!”

队伍中一老将打马走出,白发苍苍,缓缓开口。

“独孤家十二家将,宇文家十三太保,杨素麾下十六猛士,元家幽云十八骑,如今幸存的只剩我一人,殿下是欺我老迈,还是欺我糊涂?”

李二面无表情,没有回话。

房玄龄匆忙接过话,“老将军息怒,殿下也是为了独孤家的血仇,毕竟殿下与独孤家早已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何必在意这些小节。”

老者冷冷开口,“好好治军吧,独孤开远糊涂,上了你小子的当,你要不能给他报仇,你就活不久了!”

房玄龄脸色讪讪,也转身走开了。

没几步,突然见李二长辑到地。

“是本王拖累先生了,先生放心,本王不日就为先生雪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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