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哭了好久,后来每一次只要傅云晖在的时候,她就时时刻刻念着要穿鞋子,而那次除了跪了一个小时以外,也因为寒气侵体,生了场大病,每天都被他强硬地灌着喝着各种苦的不行的药。
只是现在她可真的没有把傅云晖的话放在心里,直接偏过头,不愿意理会他,甚至直接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扛着。
被扔在床上,安铃兰蜷缩着自己的身子,扯过被子盖好,不理会那个站在身后的男人。
傅云晖知道自己不能够逼急了,有时候太急功近利了,反而有着反作用,他走到门口,对不理会她的安铃兰道,“早点睡,晚安。”
说完,关上门离开。
等听不到任何声音后,安铃兰才拿出手机看着先前存进去的电话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将白轻染的近况说了一下。
随后她便收到了对方发回来的消息,回消息的速度可以说是让她惊讶,秒回呀!
于是她开始跟那个人聊着短信,两个人商量着如何帮助白轻染。
相对于这一边,而另外一边,白轻染那边就相当的不愉快了,不知道白轻染突然发了什么疯,说什么都要出院。
下午白轻染睡觉的时候,居然做了一个梦,这个梦让她窒息的厉害,她突然害怕呆在这里,醒来后她无论怎么样都要出院,将正在公司的林梓孤也招了过来。
林梓孤正在公司处理公务,就接到医院的电话,以为是那个人出事了,听到是白轻染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等赶到医院的时候,白轻染正大着肚子对着医护人员歇斯力竭地吼着,所有人都害怕伤害到白轻染不敢上前。
看着白轻染那种近似疯狂的样子,他很不好受,他看着红着眼眶一个劲儿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的,仿佛只要有人反对,她的泪水就要留下来了。
他知道任何言语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他走了过去,揽手将白轻染给死死地搂住,白轻染还在挣扎着,似乎不想让他触碰,嘴里嘟囔着,“我要出院,让我出院……”
听着她近乎一种绝望的声音,他心疼了,他抱起白轻染,凑着她的耳边轻轻道,“好,我们出院,出院。乖啊,马上就出院。”
说完给旁边的男秘书使了个颜色,让他断后,抱着白轻染离开了。
出了医院,白轻染就像只小猫似的安安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生怕一眨眼就又回到了医院去了。
直到回到别墅,白轻染才安稳地睡了下来,看着她安稳的熟睡的容颜,一时无话。
替白轻染轻轻捻了捻被子,鬼使神差地他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吻,这一吻,将他自己给吓住了。
他关掉灯,坐在黑暗中看着熟睡的白轻染,这个样子的白轻染,让他心生怜悯,如果她失去了这个孩子,恐怕真的不会活了,而且……她还要……
他竟然不敢在想下去。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给打消了,他不能放弃那个人。
心情烦躁的
他,摔门离开了。
时间过得很快,就这么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白轻染心里明白,她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只是不知道摆脱安铃兰帮忙的事情有没有办好。
这三个月,她每天度日如年,因为心里藏着事,胃口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林梓孤每天都逼着她吃很多,可是转眼她就吐了一半出去,最后林梓孤没有办法,只能够每天让她多吃一些。
白轻染每天都是数着自己的手指头,过着日子,只是三个月已经满了几天了,也没见林梓孤有所行动,以至于她都有点在怀疑林梓孤的真实目的了。
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够多想,因为她不过这么一想,晚上的时候,林梓孤就提了出来,让她第二天去医院做B超,话虽是这么说,两个人心底都明白要做什么。
只是一个人不能说,一个人不愿意说。
可是她还是想要亲口听他说,好让自己死心,她半带试探地道,“我前两天不是去了吗?今天怎么还要去?”
被白轻染提出质疑,林梓孤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缓缓道,“多检查一下也是无碍的,这次我陪你去!”
话是这么说,这让白轻染心凉凉的,她并不太想绕弯子,“林梓孤,如果我死了,你会后悔吗?”
林梓孤,如果我死了,你会后悔吗?
这句话炸裂在林梓孤的脑子里,他愣了一下,打量着白轻染的神色,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依旧选择着隐瞒,“说什么呢,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除非你不要孩子。”
是啊,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可是它今天就要生了。
白轻染在心里默默道。
“是吗?”白轻染挑眉看了一眼林梓孤,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她转身对他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呢!”
这句话她说的真诚,让林梓孤吓了一跳,回过神时,白轻染已经消失在了楼梯上。
他站在楼梯下等着白轻染下来,只是久久地没有等到人,这让他想起刚刚白轻染的话,心里隐隐不安,让他冲上了楼。
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是很浓,却足以表明屋内有人在做什么事情。
他看着白轻染背对着他,坐在镜子面前,一动也不动,他吓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等他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竟然将自己给毁容了,精致的右边脸上刻着偌大的一个十字叉,沾满了整个右脸颊。
“你这是做什么!”林梓孤怒气冲冲,夺过白轻染手中的刀子,对着她吼道。
“没做什么,只是让自己更加深刻地明白,有些事不能够回头,不能够后悔,也不能够多情!”是的,她今日自毁容貌,就是要时刻提醒着自己,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毕竟那边的行动还没有完成,需要她拖延。
白轻染强忍着疼痛,她每说一句话,脸上的疼痛就钻心的疼,这种疼让人难以忍受,只是她还是忍住了一声不吭。
“白轻染,你疯了!”林梓孤控制着自己想要扇白轻染一巴掌的冲动,将刀子扔在地上,抱起她就往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