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杨婉兮挑眉冷笑,根本就不回答容贞的话,而是低头看向陈冲,缓缓蹲身下去,挑起陈冲的下颚,直视着他道:“我不会杀了容贞,因为我要跟爹爹一个交代,可你们……”
陈冲大惊,而杨婉兮身上的那种目空一切的杀气让他深为胆颤,吞了口口水道:“还,还望二小姐饶奴才们一条贱命。”
杨婉兮笑道:“不是不行,可从今以后你除了是相府的护院总管,也是我杨婉兮的人。”
“贱人,你……”看着杨婉兮那贱人模样,容贞恨不能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
她话还没有说完,杨婉兮冷眼射向她,犹如地狱修罗般的笑着。瞬间就让容贞闭上了她的嘴。
“考虑得如何?”杨婉兮盯着陈冲冷问。
陈冲道:“是,二小姐。”现在他别无选择,失去性命比失去这份差事要重要得多,何况他向来就受不了容贞的呼来喝去,而现在他不过是捡大梁栖息而已。
杨婉兮从袖中拿出一个瓶子,那瓶子是庹黑煞留下的,说是解百毒的解药。
陈冲服下那解药后,感觉内力瞬间回归,手脚比起之前更为强劲有力,他向杨婉兮多讨了一些去,然后让其他四名护院都服下。
连他在内五人纷纷朝杨婉兮行抱拳礼道:“谢二小姐。”
“很好,你们当中谁人使鞭?”杨婉兮淡问。
陈冲在腰间一摸,一阵刀光剑影,他将那腰带瞬间取下,便是一条一米多的长鞭,然后双手供上,“二小姐,奴才这里有一鞭。”
“杨婉兮,你这个贱人,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敢动本夫人半根汗毛,本夫人便让你生不如死。”容贞看着那鞭子,心里害怕,嘴上却不服软,又怒视着陈冲等人,“陈冲,还不替本夫人清理门户。”
陈冲有些歉意的对着容贞一个躬身,“对不起夫人,奴才不能这么做。”就算能这么做,他也不是杨婉兮的对手,方才他们进来,就闻得一阵花香,然后连杨婉兮的人都没有看见,整个人就瘫倒在地。
刚开始还不觉得,慢慢的就觉得有一股火在抵住心口烧,渐渐的还觉得有虫子在身体里爬行,就好似那些虫子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一般。
如果不是杨婉兮给了解药,还不知道啊毒药会不会毒死人。
“哼,我本以为你会求饶,不过就算你求饶,今儿我也得教训教训你,以报答你多年来对我诸多的问候。你毁我容,毁我姻缘,毒害我弟弟杨珣,这一件件我都铭记于心。”
“贱人,啊!”一鞭子挥去,容贞辱人的话还没说得出口,一条血红的鞭痕印在她那保养得极好的右脸颊上。
“这一鞭,是还你毁我容。”话语刚落,又是一鞭挥去,“这一鞭是为我那死去的娘亲和弟弟。”
“这一鞭便是惩罚你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
一鞭接着一鞭抽在容贞身上,起初她还能咬牙撑着,将杨婉兮痛骂一番而现在,刺痛让容贞差点忘记呼吸。
她倒吸一口冷气,怒视着杨婉兮,她本以为杨婉兮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是这一鞭接着一鞭打得她清醒了不少。
而陈冲和其他四名护院也惊出一身冷汗,看来他们以前都太低估了杨婉兮,这个女人有一颗像男人那样强大的狠劲。
“贱人,你住……”
啪啪……
冰冷的锐目一闪,她杨婉兮今日就让人见识见识她的脾气,几个华丽的鞭子落下,容贞已痛的面色狰狞,却动弹不了半点,那胸口本就燃烧的痛处,和那中有东西钻穿她肌肤的疼痛去侵蚀着她的痛觉神经,更有无情的鞭子鞭策在身,她几乎就要痛得晕过去。
“老爷,老爷救命啊,孽女杀人了,老爷……”
但凭容贞如何痛呼,那鞭子还是如期扬起,再应声落在她的身上,脸上。
“我杨婉兮说一不二,提醒过你的,只是你自己不信,你既然有本事敢进来,那就应该想到后果。”劈头盖脸的鞭子朝容贞挥去,一鞭两鞭……
“饶命啊,饶命啊……”轻声祈求的声音终于从容贞口里吐了出来,可那挥向她的鞭子一刻也没有停下。
凄厉的哀嚎划破夜空,终于将杨文皓引来,而杨云素也被这凄厉的痛呼声惊醒过来。
“娘,娘……杨婉兮,你住手,你放了我娘,要打你就打我。”杨云素哭喊着,而杨婉兮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总算杨云素之前没怎么让她恨得入骨的感觉。不然她的鞭子一定会落在杨云素的身上。
“爹,爹,你让她住手,让杨婉兮住手,再不住手娘的命就没了。”杨云素看着在那里怔住的杨文皓撕声裂竭的喊道。
杨文皓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抓住杨婉兮的手腕,却被杨婉兮一个大力推开,这力道之大是杨文皓从不曾想过的。
见此,杨文皓才连忙催动玄力,周身散发着墨色的玄气,手如闪电般的将杨婉兮手中的长鞭扣住,“你连我的话也要忤逆吗?”
“爹,是她说皇甫冥在我屋里,害的皇甫潇以为我
和皇甫冥私通,是她说要我生不如死,是她在破坏我和皇甫潇的姻缘,难道我不该教训教训她吗?”
说实在的,若拦她的人不是杨文皓,那么她一定会将那个人一起鞭打。
越说,杨婉兮就越气,她何曾像现在这样无能过,这个时代的人动不动就是飞檐走壁,动不动就是隔空杀人。
而她呢?什么都不会,只能任由别人欺凌。
别人欺负她,那是她技不如人活该,可容贞她凭什么,敢惹她者,她决不手软。总有一日她能建立自己的王国,能有一席之地,绝不让人任意欺凌。
杨文皓看着容贞那满脸血污,和那已经被鞭割破的衣衫里,露出那皮翻翻的血肉,他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无灯大师是说过女儿的性子会变,可却没说杨婉兮会变成这样狠毒冷血的人。
这其中是不是哪儿错了?
“老爷,老爷救救我……”
容贞有气无力的看着杨文皓,努力的伸手,却动弹不了半分,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渐渐的失去了意识,眨眼间就晕死过去。
“爹,爹,您救救娘吧,快叫大夫来,爹……”杨云素朝容贞爬去,模样尽显凄惨。
而站在一旁的陈冲等人早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低着头杵在玄关处。
“她再怎么不对也是你的长辈,你若再这样蛮横无理,便不再是我杨文皓的女儿。”
“爹……”
杨文皓甩开杨婉兮的手,去将容贞整个人抱起,瞪了一眼她,便冲了出去。
“你好狠的心。”咬牙切齿的咒骂,杨云素也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满屋血腥,杀气渐淡……
陈冲等人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原本他是准备跟着杨文皓追出去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果他追了出去,日后被杨婉兮秋后算账,后果很严重。
他没追出去,那么另外四名护院更不敢追出去。
说起来他陈冲的武介虽算不上高手,可对付杨婉兮这种没有武介的人很轻松,可偏偏杨婉兮这个人并非一般的普通人那么简单,就单单从她下毒于无形来说,就已经够他不敢造次了。
而之后她挥鞭打容贞那么久,大气都不喘一声,那可不是一般的乱打。那鞭法快、急、准、狠没有个几年的功夫,那是抽不出这种境界的。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隐约的听见有人细声的哽咽声,好像是哭泣声。
那方向来自木槿的房间,寻着声,杨婉兮看过去,正对上木槿那双泪眼,正惊恐的对视着自己。
想来也知道,木槿定然是吓坏了。
“你若想离开,我绝不拦你,总之我杨婉兮就是死,也不让人踩在头顶上拉屎。”她知道原来的杨婉兮与世无争,碌碌无为,而现在的她性子转变如此之大,难怪木槿适应不过来。
木槿微微摇头,想说些什么,可杨婉兮已经掉头回来,看着陈冲等人道:“你们都先回去吧,如果老爷要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
以陈冲为首都纷纷抱拳应是。
“陈冲,这两日会有人来应聘我的贴身护卫,这事若爹爹问起你便如实告知便是。”
陈冲低头,心中明白那个人,无非就是今晚上闹得鸡犬不留的那个男人,却也没表现出什么,只应道:“是二小姐。”
轻轻点头,杨婉兮就近找了把座椅坐下,想安心的打盹。
等陈冲等人离开,木槿战战兢兢的从里屋走出,看着满屋血迹,她也没叫杨婉兮一声,只是默默的忙里忙外收拾起屋子来。
…………
两日后,杨婉兮在后院里舞剑,一旁的木槿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打扰杨婉兮的雅兴。
她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和杨婉兮说过话,并不是她在生杨婉兮的气,而是觉得二小姐那日狠毒的样子太过于陌生,她还需要时间消化。
“哎哟,木槿姑娘,您倒是再替老奴说说项,这可是皇上口谕传杨二小姐进宫觐见的,老奴耽搁不起啊!”白眉齐肩的荣福一脸焦急,他可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今儿却求了杨婉兮的贴身丫鬟木槿。
他来传皇甫华的口谕,可杨婉兮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舞剑,好几次没差点刺到自己的胸膛。
这口谕传达不及时,要是耽搁了觐见的时间,而皇甫华对杨婉兮又特别重视,那么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想到这里荣福已经急得不可开交,只好求助木槿。
木槿摇摇头,“荣总管,不是木槿不去,而是木槿……”而是她害怕。
荣福见状也不免摇头,他正准备大声宣读皇上的口谕,却被突然闯进后院的杨云素给打断了。
“杨婉兮,杨婉兮,你给我停下,停下……”杨云素不管不顾的冲向杨婉兮,荣福和木槿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杨云素这样冲过去,一个不留意岂不是就死在杨婉兮的剑下了吗?
正还想着,只看杨婉兮一招回马剑,直指杨云素的喉咙,只要再近分毫,杨云素喉咙必定见血。
这一招,吓得杨云素满头冷汗,双腿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