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潇蹙眉,“这个人是谁?可是适才那女子自称燕婉……如果真是赐给皇甫燕婉的话,那么皇甫燕婉都几百岁了,可她为什么要自称燕婉呢?她是皇甫燕婉,还是别有隐情的燕婉?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皇甫华眉头也紧蹙,他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蹙眉了,看了一眼皇甫潇连忙道:“你说蒙异跟着她的?那这件事情你就调查清楚,记住,一定要想法子夺回来,这免死金牌要是落在心怀不轨之徒手里,我晋隆国危矣!”
“皇上,区区免死金牌不足为惧。”杜文卿见状忙宽慰,只是皇甫华却连连摆手,道:“当年先祖皇帝能得天下,全靠狼猿此人,狼猿擅毒,又称狼猿毒人。得狼猿毒人协助,先祖皇帝曾承诺过狼猿毒人若得江山,必定保狼猿毒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这免死金牌是在夺得江山之前命人铸来送给狼猿的。”
皇甫潇问道:“父皇方才说是赐给皇甫燕婉的……”
皇甫华叹息,看着皇甫潇道:“也罢,这皇位将来也是要传给你的,朕现在告诉你也无不可。”冥想了下,皇甫华又继续道:“先祖皇帝在承诺狼猿毒人时候说,这免死金牌如同传国玉玺,也就等于狼猿毒人与我先祖皇帝共拥江山,而狼猿毒人的野心并非共赢那么简单,当下狼猿毒人又紧催免死金牌,开国皇帝心力交瘁时,便遇见一个叫燕婉的宫女,那宫女无意间救了在御花园突然晕倒的开国皇帝,开国皇帝醒来时,叫燕婉的宫女聪慧灵敏,深知先祖皇帝的为难,便跟先祖皇帝要那枚免死金牌,先祖皇帝顺势便当着众多太医和大臣的面将免死金牌允了那宫女燕婉,并赐姓皇甫,之后可想而知狼猿毒人与先祖皇帝的关系便已决裂,最后,先祖皇帝与狼猿毒人相约南郊猎场,之后……朕也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皇甫潇也恍然大悟,“这免死金牌等同于传国玉玺,也就是说,当时的皇甫燕婉就是晋隆国的另一个主子,可是皇甫燕婉只是个宫女,又没有实力,所以先祖皇帝才选了她对付狼猿毒人。”
皇甫华点头,“燕婉还有一个同胞姐姐阿婉,据时代传闻说阿婉是狼猿的心上人,而燕婉和阿婉姐妹两人长相身高一模一样,只是阿婉好静,燕婉好动而已,这姐妹两人走在一起,不是亲近的人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也许这才是先祖皇帝选择燕婉对付狼猿的原因。”顿了下,皇甫华又继续道:“如果那女子不知道这免死金牌的意义也就罢了,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免死金牌面世又将是一场浩杰,虽然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可是我晋隆国的一些世袭官爵们应当都知道,得免死金牌者如同副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个吐气,皇甫潇眉眼处一紧,道:“怪不得那个叫燕婉的女子如此嚣张,连儿臣也不放在眼里。”
皇甫华道:“潇儿,你一定要尽快摸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要将那免死金牌毁掉……”
皇甫潇满脸气势,“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办妥。”
说罢,皇甫潇心中骇然,真没想到小小一枚免死金牌却能当传国玉玺使,若是那女子现在拿着免死金牌找父皇的话,就是是父皇也得跪下。
出了皇宫,按照蒙异留下的记号,皇甫潇一路追到左相府里,顺利的与蒙异接合。
当下,杨云素的贴身丫鬟正在后院教训杨婉兮的贴身丫鬟木槿,而皇甫燕婉则挺身而出,皇甫潇本以为皇甫燕婉武介极高,却不想庄离不过轻轻一推,皇甫燕婉就像弱如柳絮般的差点儿摔倒在地。
轻轻一笑,皇甫潇觉得真是上天眷顾,若是得了先祖皇帝的免死金牌,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将来他要继承大统,怎么也不会留下免死金牌这个祸患。
“杨小姐好生勇猛,连个丫鬟也这般勇猛,果然是有其主子便有这般狗奴才,燕婉拜服。”
皇甫燕婉说道便将匍匐在地被鞭子伤得极重木槿扶起,那一颦一笑坦然淡定,杨云素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这话一说,庄离是气的脸蛋通红,鞭子一挥便抽向皇甫燕婉,孰不知皇甫燕婉一手抓住那鞭子,待皇甫燕婉放开鞭子的时候,掌心赫然的躺着鲜艳艳的血。
庄离得意的笑,将鞭子收回手都不觉得掌心全是皇甫燕婉的血,嗤笑道:“还以为外边来的野狗有多厉害,不过如此而已。”这女子一进来就自称是杨婉兮的朋友,既然是杨婉兮的朋友,那便是她家大小姐的敌人,大小姐的敌人,也是她庄离的敌人。
皇甫燕婉轻笑,徐徐的看着庄离,也许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皇甫燕婉那不急不徐轻蔑的笑,杨云素觉得有些不简单,正准备问,皇甫潇和蒙异从空中房顶上飘飞而下,稳稳的站在杨云素身边。
杨云素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皇甫潇嗯了一声,对着蒙异使了一个眼神,蒙异领会正准备上前去擒皇甫燕婉夺取免死金牌,可庄离却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就看着她面上青筋爆突,时而红时而黑。
“慢着……”皇甫潇拦住蒙异,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可是他们刚赶来的时候一切都看在眼里,庄离中毒了,可是是谁下的毒?什么时候下的毒?
想着,皇甫潇不得不看向气定神闲的皇甫燕婉,这女子虽不懂得武功,却浑身上下带着一种邪气,让人不能忽视的邪气。
“庄离——庄离——”杨云素顿时手忙脚乱,看着在地上打滚嚎叫的庄离却不敢靠近。
“啊!”庄离眼白一翻,就像死鱼眼一样一动不动。
冷风拂面,除了皇甫燕婉那张冰雕的脸上带着一点儿淡淡的笑意,杨云素、皇甫潇和蒙异三人早已目瞪口呆。
“这,这……妖女,你做的什么手脚,下的什么毒?”杨云素指着躺在地上的庄离问,她的脸色早已吓得青一块紫一块。
皇甫燕婉伸手在木槿鼻尖轻轻的探了下,气息还算不错,只要好好修养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原本她还在想如何进左相府,如果接近木槿从而达到接近杨婉兮的目的,现在看来,只要她保住木槿,那么杨婉兮回来之后,必定对自己感激不尽,哪里还会追究自己是什么人,来自哪里。
杨云素见皇甫燕婉不理睬她,就像是在自己家那般熟悉的抱着木槿朝屋子走去。
杨云素暗咬红唇,复又看向皇甫潇,”太子殿下……“
皇甫潇手一杨,根本就不听杨云素说下去,只是墩身下去检查庄离的气息,停顿两秒就对着杨云素道:“她已经死了,让人抬出去火化了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可是皇甫潇心中也有些后怕了,方才他和蒙异在屋顶看得清楚,这皇甫燕婉根本就没有近过庄离的身,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这让一身武介的皇甫潇有些迟疑,看来想夺得免死金牌并非想象的那般容易,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杨云素看着庄离,心里心疼不已,庄离自小跟着她,又最懂她的心思,却没想到庄离就这么去了,她一时间却欲哭无泪。
“庄离……”杨云素心里哽咽,蹲下身去抚摸庄离的发丝,却猛然发现皇甫燕婉将像幽灵般的站在门前嘴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咒语。
杨云素心中惊骇,复看向庄离却吓得啊的一声倒坐在地上,只见庄离猛得瞪大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就像仇敌一般的仇视着她。
见状皇甫潇和蒙异也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庄离猛的起身,还是用那种仇视的眼神瞪着杨云素,随即转身向皇甫燕婉走去,只是庄离没走几步,她的目光和皇甫燕婉对视的时候,皇甫燕婉嘴唇轻轻动了动,庄离便又转身,看向杨云素的目光温和了不少。
“大小姐,您没事儿吧!”庄离有些呆滞的眼神看向杨云素,脸上挂着那种硬挤出来强硬的笑容,并俯身去扶杨云素。
杨云素看着庄离心中直打鼓,这还是她的庄离吗?抬头去看皇甫燕婉,只见她已经扶着木槿进屋去了,就关门的那一霎,她看见了皇甫燕婉那张冷漠的眼脸,直让人打哆嗦。
杨云素看着庄离那双手染着鲜血,而这鲜血是属于皇甫燕婉的,她别开庄离的手,自己从地上起来,对庄离道:“你先去洗洗吧,别让太子殿下见怪了。”
庄离微微点头,朝着皇甫潇福身后便离开,那背影的僵硬程度跟行尸走肉不相上下。
杨云素刚和皇甫潇站到同一阵线时,蒙异道:“庄离太奇怪,难不成是撞邪?。”
皇甫潇却回头看向皇甫燕婉进去的那间屋子,就是那间属于杨婉兮的闺房,喃喃道:“皇甫燕婉更邪。”
蒙异道:“皇甫燕婉?怎么她是国姓?还……”还和传闻中晋隆国开国之初时,先祖皇帝收过的一个义女,名燕婉,赐姓皇甫。当然这个传闻现在少有人知,但不等于没人知道。
看眼神,皇甫潇就知道蒙异话中的意思,自然看着皇甫潇的那种反应,蒙异也自然明白皇甫潇早就知道了。
一旁的杨云素看着庄离离开的背影,她还心有余悸,只道:“适才庄离已经没了气息,现在醒来却行为怪异,也不知道那皇甫燕婉使的什么妖术。”
皇甫潇道:“你最好离庄离和皇甫燕婉远点。”
杨云素心中微微暖,就算皇甫潇不说,她也知道要小心谨慎一些的,只是皇甫潇这样一说,心里莫名其妙的温暖,她看向皇甫潇,似乎他在关心自己。
皇甫潇忙道:“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好的细作。”
细作,在皇甫潇眼里她杨云素只是个细作吗?只是一个为他监视杨婉兮一举一动的奸细而已吗?
“是。”她知道皇甫潇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那么她杨云素断然不会做皇甫潇不喜欢的事情的。
“这里就交给你了,万事小心。”皇甫潇对杨云素说,又让蒙异留下来,若是皇甫燕婉要去别的地方,蒙异好歹也会武介,跟踪起来也方便些,皇甫潇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他心里,还有一件事情没有了,那便是杨婉兮,就是杨婉兮这个女人,尊为天命星转世的女人。
皇甫潇顾不得驾马,动用玄力施展轻功,朝清露寺赶去,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他皇甫潇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道,特别是皇甫冥。
夜里少有星辰,风也逐渐冰冷刺骨,杨婉兮守护在皇甫冥的床前,看着他饶有节奏的呼吸,和那脸上偶尔出现的痛苦狰狞。
看着皇甫冥,杨婉兮觉得他就是睡觉也是那么的冷酷。
嘎吱……
开门声一响,杨婉兮就看见庹黑煞一手托着托盘,应当是两杯茶水,亦或者是酒水。